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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,聖艾爾摩之火。

--深深吸了一口氣,進入昏暗的室內。 

藉由手提式瓦斯燈的刺眼光芒,我尋找到電器燈具的開關,按下按鈕,安裝於天花板的燈具 
在明明滅滅了幾次之後終於穩定下來,持續發出光芒,因此而將熄掉瓦斯燈。 

在過久沒有空氣流通的空間中,灰塵的氣味比任何一個乏人問津的書櫃旁還要厚重。 
多久沒有人進來裡面了呢?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曉得。 

而收藏室內…放置的物品很意外的,並不多。 
物品數量甚至比一樓的藝術品還要少,一組厚重且設計過的原木桌椅、幾個與一樓款式相同 
的書櫃,上面並沒有擺放任何書籍、最搶眼的或許是放置於陽台門口旁蒙上一層灰的金屬鎧 
甲,完全看不出該有的動人金屬光澤… 

手指輕輕掃過桌面,灰白色粉塵順著指側堆疊起來成為一座白色小山。 
低頭看了看地面,我所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層顏色較深的足跡,地面也是佈著一層灰塵。 

必須好好打掃一番才行呢。 ​
圖片
替換好方便打掃的衣物、穿上圍裙並將礙事的長髮髮束起來後,開始打掃。 
先從高處把灰塵先掃下來,再用濕抹布擦拭過一次,過程枯燥煩瑣,灰塵與霉味非常重。 
比較困擾的是椅子坐墊的絨布--索性將整張座椅拉到陽台,用力拍打坐墊,在陽光下揚起 
的灰塵更是非同小可的顯眼。 
我留下座椅在陽台曝曬去除霉味,自己繼續進行室內的打掃工作。 

最後剩下桌子與那套我無法處理的金屬鎧甲,下次必須問問館長他希望如何處置…… 
至於桌子,則是拉開一個又一個的抽屜,檢查裡頭是否有遺留物品。 
就在拉開最後一個抽屜時,發現一本裝訂精製的厚重書本。封面的羊皮紙顏色與圖書館外牆 
的紅磚色一樣溫暖,上頭附有金屬鎖。 


或許這是本非常重要的書。 
降低視線看著自己的左腰側才想起,剛才為了方便打掃將自己的書本與皮帶卸了下來,難怪 
有點不習慣呢。 



一切打掃完畢之後,我拿著那本貴重的書回到一樓。 
接近玄關時聽到門外有不太尋常的爭執聲…怎麼回事呢?館長正在館內,有他在這應該不會 
發生這種情況才對。 

把剛才找到的書本放置於櫃台,悄悄移動到靠近大門的窗戶向外看,聲音隱約從窗外傳進, 
館長正在安撫道具店老闆阿伊迪姆先生。 
阿伊迪姆先生身後有輛拉車,上頭擺著之前我去訂製的貨品。 
若是為送貨而來,為何會與館長起爭執呢?難到圖書館沒有足夠的金額付帳? 

我皺著眉頭擔心著自己的薪資,這時聲音又傳了進來。 


『--請您別這麼生氣,我並不是故意要弄壞您店裡的電器…』 
『開什麼玩笑!你這小子一到我店裡來櫃子上預定高價賣出的機械人形就不動了! 
 損失慘重竟然還要我別生氣!啊?』 
『這次我真的沒有接觸到您店裡的東西,我只是去買紙張而已,阿伊迪姆先生。』 

--機械人形、靜止不定? 
與金錢無關,聆聽到無法理解的話語,我稍微偏了偏頭思考其中的涵義。 

這個動作讓館長發現我的存在,他用眼神向我示意,……或許希望我能出面幫忙。 
由於我不太清楚事情原由,也不太能處理這種場面,因此決定繼續待在門後視情況決定行動。 


『我一到您店裡您就立刻出來招呼我,感受到如此親切的招待, 
 我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接觸您店中的機械--』 
『這、這是沒錯,但是你這小子過去喜歡摸東摸西的紀錄實在太多了!』 
『那是小時後不懂事…』 


館長持續使用他巧妙的說服力--事實上只是在對耳根子軟的阿伊迪姆先生說好話罷了。 
阿伊迪姆先生的態度逐漸軟化,看到情況差不多,我才推開門接近這兩位在圖書館外吵鬧的 
成年男子。 


「雖然這裡是室外,但依然屬於圖書館的範圍,請小聲一點唷。 
 館長,請以身作則。」 







目視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的阿伊迪姆先生離開,我轉頭詢問館長關於剛才的爭執是為了什麼。 
只見他露出稍微苦惱的微笑,以緩慢的速度舉起右手,手指輕輕接觸到附近為造景而種植的 
橄欖樹枝葉上,細長而橢圓的葉片在無風狀態下隨著館長的手指起伏微微顫動,樹葉彷彿成 
了生物似的在回應館長的手指動作。 

「這是…?」 

「這是--」館長收回右手,似乎在尋找解釋這個現象的詞彙。 
「我的身體帶著龐大的電魔法能量,只要碰到電器或精細機械就會讓那些物品報銷…無一例外。 
 宛如古代文學中被詛咒的太陽之王,高貴、尊貴、擁有整個世界的他卻因詛咒而使得伸手 
所及之處全被高溫熔化,連摯愛都無法擁抱的悲劇。」 


默默凝視館長沉醉於文學故事。 
在這瞬間,圖書館收藏室的電氣燈具浮現於腦海,於是我打斷館長彷彿吟唱歌劇般的故事演 
說。除了好奇原因之外,另一個理由就是,這個故事我曾經聽過。 

「那麼,無法進入二樓收藏室的原因…」 

「是的,也是這個原因。 
 只要這雙手一接觸道燈具開關,就會引起大爆炸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,」 


「我是被稱為『聖艾爾摩之火』的人啊--。」 


這並不值得炫耀唷,館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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